Hi顾安然

状态低迷忙碌期

荒唐事 (七)

这章比较侧重感情变化

忘机了结了自己的事情

都是私设,人物若崩了勿怪

可能关于原创人物描写有点过多了

part.7

  波涛平复,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,恍惚中看到一丝光亮,仿若明月初升于海天之上…蓝曦臣的手沉得抬不起来,他趴在被子上,身后压着男人结实的身体,将他压的死死的,视野又晃了晃,蓝曦臣这才恍惚过来,眼前一片裹上昏黄烛光的艳红。

  “…”身后的人餍足的唤了一声谁的名字,蓝曦臣没有听清,迷糊中聂明玦执起他散在肩膀上的湿发轻吻,那厚实的身躯将他整个覆住,肌肤相贴带着濡湿黏腻的潮意,那难以言喻的地方传来阵阵胀痛,蓝曦臣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半点声响,纤长的手指抓紧红被,脑袋一阵嗡鸣。

  一向清心寡欲的蓝曦臣何曾体会过儿女情事,尽管明知是幻境,但这般放浪形骸仍叫他无地自容,更何况对方是…自己的结义大哥…蓝曦臣心中五味杂陈,他身后正隐隐发麻作痛,聂明玦尚且还埋在他体内,就像一只猛虎蓄势待发。他闭上眼睛微微喘息,不知这幻境有何用意,既如此厉害可摆布他的意识,为何不将自己直接抹杀,反教他做这等苟且之事。

  忽然身后的人突然动起来,蓝曦臣被快意激的眼眶泛红,泪水涟涟中被人扶着肩膀转过身,一眼便望进一双深邃的眼瞳中。

  聂明玦的苍褐色眼瞳此刻紧缩着,与他并肩作战数次的蓝曦臣最明白不过,那是聂明玦看到猎物时的眼神,带着狠绝与激情,而此刻这双眼睛正紧盯自己,蒙上了血丝的眼睛充斥着欲望与贪婪,蓝曦臣有些愣怔,他发不出声音,被聂明玦此时气势所迫,不自觉的张着嘴唇,正巧眼中划过两行清泪,激的那双瞳孔颜色又沉了沉。

  两双腿纠缠在一起,那双细长点的双腿几番蹬沓,最后僵在原地,白嫩的脚趾蹦的紧紧的。

  蓝曦臣被聂明玦折腾的无法思考,企图念清心咒保持清醒,却不起丝毫作用,意识昏沉中,聂明玦凑过来细细亲吻蓝曦臣。在那双眼眸里,蓝曦臣捕捉到一丝柔情,那一瞬间蓝曦臣绷紧的神经奇异般的松懈,随后便不可抑制的跟着陷入沉沦。

  世人皆道泽芜君是难得的君子,这世上没有谁脾气比蓝曦臣更好了,普天之下,恐怕也只有蓝曦臣被义兄上了却反而心软的。

  对面这人是他的大哥,两人浴血奋战时,聂明玦无论怎样凶神恶煞,面对他时总放柔眼神,世人皆道赤峰尊凶煞无比,蓝曦臣却毫不惧怕。

  蓝曦臣不知这幻境呈现给聂明玦眼中的人是谁,但能让他大哥如此失控,那个人应该很重要吧…蓝曦臣有些招架不住聂明玦的亲吻,挣扎着睁开眼睛,眼尾泛上桃红,他望着聂明玦的面容,对方硬挺的剑眉下深邃的眼睛闭着,长浓的睫毛根根分明,正忘情的亲吻着他。

  那双锋利的薄唇急于打开蓝曦臣紧闭的嘴唇,蓝曦臣皱着眉抗拒,谁知那人就像得不到心爱之物的孩子哼唧两声,急切的又舔又吸,聂明玦的感情在这一刻仿佛化为实质扑面而来,给他的感觉就是,就像他的为人一样,直白凶狠且……用情至深,好像被他爱着就拥有了世上最炙热的爱恋。

  蓝曦臣的性子像极了温水,被聂明玦烈火炙烤心头一颤,某些不为人知的感情骤然翻腾而起,而身体则做出最直接的反应,他不由张开口放聂明玦进来,薄薄的唇瓣被吸吮的通红,一点怯怯的舌尖刚伸出便被聂明玦急切的带入口中吸吮缠绕。蓝曦臣颤抖着眼睫,那沉寂已久的心底仿佛突然蹿起一朵火苗,哪里荒芜了很久,一片沉寂。

  出生在戒律森严的云深不知处,蓝曦臣很小便能识字读书,当其他小孩子捉蛐蛐时,小小的身影已端坐在书阁内端正的抄写家规,唯一的慰藉是每日晚上可以赖在母亲怀中。

  后来母亲怀了阿湛,于是小小的蓝曦臣只能自己束发穿衣,孤单如影随形。蓝曦臣花了很长时间适应,后来蓝忘机出生后,有了弟弟的陪伴,那孤单的感觉终于渐渐远去。

  都说泽芜君宠溺含光君,倒不如说蓝曦臣只有蓝忘机这个依仗罢了。蓝曦臣就像一株按着模具生长的嫩芽,生来就是作为蓝家家主培养的,他一成不变的刻苦修炼,成为蓝家的顶梁柱,父母双亡后被火烧云深不知处,他担起了这个重任。

  蓝家是蓝曦臣的责任,责任即是枷锁。

  蓝曦臣危难中受命,不负众望重振蓝家,不愧对任何人,他为蓝忘机神伤数年,为蓝家殚精竭虑,从来都以微笑面对众人,也许面具带的久了便再也摘不下来,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从没为自己活着。

  忘机尚且有魏婴可盼,而他,只能与冷冰冰的案宗相伴。

  直到后来,大哥对他说:“曦臣,你合该有个兄长。”

 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,兴许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过于美好,已令他有些…迷恋了。

  蓝曦臣反手抱住聂明玦的脖颈,与他纠缠到一处,聂明玦腰身不住耸动着,惹得蓝曦臣一头乌亮的长发乱舞,舌尖尝到的是甜蜜的滋味,眼泪却又从眼角溢出。

  不过是个幻境罢了。

  蓝曦臣这么告诉自己,若是出不去长眠于此也没什么不好,虽然现在没有灵力,但这里是幻境,若他燃烧元婴后期的神识,送一个人的神识突破这幻境也并非不可。

 

  蓝忘机睁开眼睛,入目是熟悉的檀木床沿,他抬头便看到一副《湘君蕙兰图》,那是兄长在他十四岁那一年送给他的礼物,兄长丹青动天下,但修仙之人看淡名利,后来有人求画,兄长推脱数次无效,只得画了一张,谁知转手被那人买了数万两黄金,自此不再动笔与他人作画。而这幅画自数年前与兄长闹僵后便被他收起来,怎么会被重新挂起?

  蓝忘机歪过头细细打量,却发现自己竟正处在静室!之前发生了何事他还是记得请的,他已经很久没了梦境了,此刻竟然梦到往事…蓝忘机趴在床上动弹不得,那时的他刚受过戒鞭动弹不得,诸事都需劳烦他人,每每这时陪在他身边的都是兄长,而那时他被怨恨蒙了心,只闭眼假寐。

  只听紧闭的门传来“吱呀—”声响,蓝忘机转过头,只见兄长端着饭走进来,正向他走来,许是那人受了他哪一掌并未好全,脸色微微有些苍白,蓝忘机突然有些愧疚,当时的他却并未在意那么多。

  蓝曦臣将饭放在床头,取了粥,用调羹盛了一勺吹凉了递到他唇边,柔柔道:“忘机…”

  蓝忘机抬头看了一眼兄长,蓝氏双壁容貌七八分相似,蓝忘机像父亲多一些,而兄长则更像母亲,柔和的眉型下是一双柔情的桃花眼,只是鼻梁挺拔脸庞轮廓分明,多了一丝英气,不至于被认成女人。只见对方放柔脸上表情,薄唇不安的紧抿,莹白的指尖捏着调羹匙微微颤抖。但蓝忘机记得当时的自己根本毫不领情,果然下一刻梦中的自己不受控制,反手狠狠打在兄长的手腕上,直接将那碗抽飞出去!

  煮的浓香的米粥撒了一地,还在冒着热气,蓝曦臣的目光跟着那碗转了过去,有些惊惶的望着被打成碎片的碗,从蓝忘机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对方的喉结上下动了动。等兄长慢慢的转过头后,明显情绪已经平复,脸上神色淡淡,但脸色更难看了,垂着眼睛轻轻说到:“何必跟一碗粥置气。”

  柔柔的一句话甚至说不上是责问,尾音消失在姑苏凉凉的空气中,蓝忘机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,只能看着那时的自己闭上眼睛,让兄长的话沉入漫长的沉默中。

  不知过了多久,就连空气仿佛都慢慢沉寂下来,兄长慢慢取过一碗米饭夹了菜送到他手边,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失落,缓缓道:“那忘机自己动手吧。”

  过了许久没见人有什么动静,兄长只得将碗当回餐盘中,起身走到那堆碎片处,将那些碎片一片片放在手中,这才出去,在掩上门扉的那瞬间,那双暗淡的桃花眼深深望了一眼自己,眼眶处隐隐犯了红。

  眼前骤然一片明亮,蓝忘机皱了皱眉头,眼睛刚睁开便被一阵强光晃了下,急忙侧过头,只见塌旁是普通人家用的粗糙的黑色麻布床幔,阳光从窗格透出打在他肩膀处,他这才是醒了。

  蓝忘机扶着额头坐起来,除了脑袋有些沉之外,他发现身上竟异常的轻盈,体内灵力充沛,远胜从前!

  昨天若不是胸口有一个符咒,恐怕他在劫难逃,但他从未听闻有何防护阵法可以长时间施加在人体上的,他体内的阵法显然不知已存在多久了,那湛蓝色的灵力…蓝忘机只见从蓝曦臣哪里见过…

  “兄长……”蓝忘机喃喃道,心头酸涩不已,已事隔经年,当初他握着魏婴的铃铛跑到乱葬岗沉沉睡去,只求能梦到那人一面,最后不疾而终,世人明说相思疾苦入梦来,偏生他求而不得,问灵不得,竟连梦境也不愿光顾。

  如今却梦到了兄长…往事如烟,他突然想回云深不知处去看看,细细想来距离上次,已近半年未回去看望,而族中也没有传来任何书信。但细细想来族中并无需要他之处…

  也对…若说他是寻寻觅觅的孤鸿,而兄长便是那展翅的雄鹰,且不论三尊美谈,蓝家目前蒸蒸日上亦少不得夸奖宗主美名。

  况且…他若回去如何面对兄长…

  内伤既已好全,蓝忘机并不打算久留,他虽性子淡漠,却并非不知阿满对他情意,与其教人多有诸般杂念,不如自己就此离去。

  忘机琴和避尘端放在床头的桌案上,而乾坤袋尚不知所踪,蓝忘机闭上眼睛感知乾坤袋的位置,再度睁眼时神色淡漠,那满花将乾坤袋置于她闺房内,不知是何用意。

  蓝忘机已穿戴一新,将琴剑带上,推开紧闭的闺阁房门。扑面而来的是女儿家的香粉味道,惹得蓝忘机眉头紧皱,与之相比他更怀念起兄长寒室那隽永清雅的沉水香,微寒端方一如兄长为人。

  寻着那丝灵力的引导,蓝忘机的手停留在梳妆台最里侧那只柜子上,哪里有一把小锁,但对修仙之人却无任何用处,只见修长手指在上轻轻一拂,那只小锁便“啪嗒”一声自行打开。

  蓝忘机浅色眼瞳向下瞥去,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,只见柜中除了多日不见的乾坤袋,竟还放着几只灵纸鹤!

  那是只有蓝家特有的传信方式。

  薄薄的嘴唇抿紧,蓝忘机伸手拿起纸鹤,浅蓝色灵力注入其中:

  “忘机,你兄长重伤,速回!”

  “忘机,你与曦臣从小感情甚笃,眼下曦臣唯有你才能救治,人在云梦,收到消息,速归!”

  “忘机,莫非遇到什么不测?”

  ……

  牙齿紧咬,蓝忘机将手中纸鹤狠狠拍在桌子上,颤抖的五指渐渐握成拳,就在这时,门口传来一声轻响,那瘦弱的少女端着盘子站在房门外,脸上表情有几分慌乱无措。

  “公子…”她咬紧唇瓣,有些紧张的出声。

  “这些…是你收起来的。”那人的语调平静的可怕,但语气明显是已经肯定,满花惊恐的抬头,只见那人背着琴的脊背挺得笔直,此刻正背对着她抬起右手,手中被捏成一团的纸鹤正挨个轱辘下来。 

  满花睁大眼睛看着地上的纸团子,一时语塞,心中乱成一团,手指无意识的在盘子上抓挠着。

  “……”那个公子的手垂了下来慢慢握成了拳,满花颤抖着嘴唇,忽然鼻头一酸,长久的寂静令她觉得分外难熬,明明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,自从她拦下来纸鹤那一天就知道了。

  “对…对不起……”少女怯怯的声音传过来,带着弱弱的哭腔,蓝忘机却听的心头窝火,他猛的转过身,浅色双眸燃烧着盛怒的火焰,气压低沉的令满花直接后退一步,后背不由自主贴上敞开的门。

  “对不起有什么用?”蓝忘机反问道,他将拳头握得作响,红了一双眼眶:“若是我兄长有什么三长两短,我怎么办!”

  盛怒时的蓝忘机仿佛择人而噬,就连蓝曦臣都被震慑,身为普通人的少女又怎承受得住?对面的人一瞬间带出的愤恨和痛苦顿时将满花淹没,她脑海如受重击空空如也,不由自主的手中托盘坠地,泪水从眼眶中溢出,哽咽着说:“可…可我舍不得你走……我喜欢你…”

  “…”蓝忘机咬紧牙关,狠狠地别过脸,拿起桌上的乾坤袋收入怀中,便大步向门口走去,甚至多看一眼都不愿意。

  那满身布衣的女孩抬头看着浑身素白的公子绕过自己,纤尘不染的白靴跨过黝黑的门槛,长长的衣摆正飘舞着从她眼前飘过——

  “不要!”一声带着哭腔的叫声从身后传来,蓝忘机的衣角被女孩用手攥住,那个满脸雀斑的女孩一手抹着泪,一手攥着他的衣角:“能不能别走,求你…”

  “我知道我们之间云泥之别,但是喜欢这种东西根本控制不了,所以我才自私的留下你…能不能…在陪我一天…我就放你走…”那女孩早已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,她看着那人出尘的背影,泪水模糊的伸出手去…

  “咔!”一道蓝光闪过,被满花紧紧攥在手中的衣角被避尘锋利的刀刃削落在地,满花狠狠地摔在地上,哭着抬头看那出尘的公子。

  “愚不可及。”那白衣公子站在她面前,冷着眼神看她,薄唇轻启却淡淡吐出一词,没有温度,无情至极。

  接着那人便捏了个诀,冰凉的手指点在她额心。在哪一瞬间,她脑海中关于这人的一切记忆都在渐渐淡化,满花皱着眉闭上眼睛,哭到:“不要!”

  脑中逐渐空白,爱是求而不得,但是若二人身处两个世界,爱便是跨越两个世界的桥梁,是勇气,也是疯狂。

  但众生之中少有人跨过这段距离,爱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,也不该这么自私。

  蓝忘机封了满花的记忆,他将泪痕未干的少女放在床上,转身离去。

  因果有循环,他欠了满花的,却要兄长去赔,满花幼稚不堪的爱恋令人可笑,他又何尝不是。

  无视亲人担忧的目光,抛却世俗的偏见,日日问灵等那人归来,苦不堪言,却无法舍弃。

  爱而不得。

  却不愿放手。

云梦

  金光瑶坐在床头,看着并排躺着的蓝曦臣和聂明玦,脸上神色阴阳不定,他好恨为何此刻躺在这里的不是自己而是聂明玦!

  “凭什么是他…二哥…”金光瑶有些病态的呢喃,他抬起蓝曦臣的左手,那人手指纤长好看,曾执着白玉做的萧管演奏,手指飞舞间撩的他心弦不定,而此刻这手发凉,指尖已褪去健康的红润,一如主人正在衰弱的生机一般。

  江如黎连夜翻找医书典籍,终于找到了七日印的典籍,那观音咒印的状况如那七日印相同:一日颠阴阳,二日梦魇现,三日咒印显…本来七日才可形成的魔障却因为两生咒的出现生生提前了三天!

  而聂明玦却一同被拉入魔障中,金光瑶嫉妒的发疯,凭什么上天如此不公,聂明玦与蓝曦臣朝夕相伴时,自己却要拼死拼活处理仙督事宜,只因出身不同,他金光瑶便处处要付出比他人多出数倍的艰辛!如今二哥垂危,自己竟也不能与他同生共死…

  金光瑶打开蓝曦臣蜷缩在一起的手掌,随后将自己的手和蓝曦臣的手掌相对,他的手比蓝曦臣小了一些,他却觉得蓝曦臣的手指更为纤长,于是他便将两人的手交叉,缓缓握紧。

  “二哥…阿瑶心悦你…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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